,难得苦口婆心:“顺妃离世,朕也很是遗憾,但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然伏诛,便是赫连部落全族,也受到牵连,朕知晓你心有仇怨,但总不至于为此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
周兰茵摇了摇头,缓缓说道:“父皇说得不对。”

“罪魁祸首并非赫连勇,亦非受到牵连的赫连部落,真正的始作俑者,该是这存在了几十年的联姻才是,若无联姻和亲一说,当日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。”

“父皇,儿臣斗胆,敢问父皇,若当日当朝求娶,甚至在春猎场上行龌龊之举的是朝臣之子,父皇又当那他们如何?”

北地求娶,皇帝总是难免有些顾虑,再是嘴上说着不怕开战,可战争到底不是什么好事,能维系和平,最好还是不要起战为好。

可若是换成寻常勋贵子弟,哪怕是亲王之后,胆敢做出赫连勇那般大逆不道之事,皇帝反手就能抄没其全族。

如此对比分明,全因北地独立于大周的自治权。

在皇帝被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时,周兰茵又说:“若能以我一人换得后世公主再无远嫁之忧,该是我天大的福报才是。”

皇陵两月,周兰茵想了很多。

虽称不上大彻大悟看透红尘,可也不似从前懵懂。

周兰茵想到——

她不愿嫁去北地,既有北地荒凉缘由,也有不愿远离故土的想法,更甚至北地的一应民风民俗,与京城也是大相径庭,令人难以接受。

这些原因非人为可改,既然她害怕不喜,同样的,换成任何一个京城长大的姑娘,想必都是不愿的。

再说她自己,这回能借母妃孝期躲过去,可谁能说得准,三年后孝期一过,到底是她先找到驸马,还是北地部落先赖上来?

这可不是周兰茵杞人忧天,实在是北地有先例摆着跟前儿,容不得她不防。

既然赫连部落能在她及笄几月就赶来,很明显,他们打一开始就是看准了她,同理,三年后孝期结束,难保不会有下一个“赫连部落”,在她解孝当日来朝。

这种可能再是微弱,周兰茵也赌不起。

周兰茵又想到——

母妃之死或能为她争取来三年自由,可谁又能为母妃的猝然离世付出代价呢?

赫连勇等人是该死,但绝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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